台湾塑胶集团掌门人王永庆,早年对人才要求极高,务求优秀。那时台湾人才资源匮乏,虽然费心搜寻,优秀人才也只是偶有所得。后来,他诚心聘请了一批外国留学生,谁知这些人在台塑“水土不服”,工作既不安心,业绩尚不如普通人。
如何找到合格人才呢?经过多年摸索,王永庆终于总结出两条经验:其一,人才要靠自己培养;其二,用中等人才。
所谓用中等人才,就是说,某个领域的某一职位,王永庆并不刻意选择顶尖人才,而是选取中等人才来用。为什么要用中等人才呢?王永庆认为,顶尖人才可遇不可求,决不是经营者强烈的爱才求才愿望可以促成的。既然可遇而不可求,只好退而求其次,用中等人才。
得到中等人才比较容易,他们经过培养训练,对工作也能胜任愉快,大可不必去争抢那些“一流”人物。
此外,中等人才比上等人才容易培训。那些聪明自负的人,一旦工作不顺心,就抱怨自己的公司,抱怨自己的职位。带着这种心态做事的人,责任心和工作热忱都不足。尽管他才能一流,若不发挥出来,还不如一般人才。
相反,中等人才没有骄傲的资本,谦逊好学,勤恳务实,他们很重视公司给予的职位,为工作竭心尽力,这样反而可能取得比上等人才更好的业绩,对公司的作用更大。
王永庆“用中等人才”的策略也不排斥顶级人才。正因为顶级人才求而难得,才以培养中等人才为主。如果能找到合用的顶级人才,王永庆也会想方设法收归囊中。几十年来,王永庆以重金或委以重任的方式从各界聘请了许多将才到台塑旗下。例如台湾化纤业的四大将才黄乾相、林振铃、张新井与邱明宏等等,都是一等一的人才。
用中等人才,并舍得花大价钱培养他们,使台塑永无人才匮乏之虞。深厚的人才基础,正是台塑集团称雄市场的最大资本。
“用中等人才”,依据的是特定行业的标准,即某一行的中等人才。比如搞科研工作,可用才具中等的科学家来干。若是用一个小学生滥竽充数,肯定是不行的。而且,对中等人才应值得花成本尽心培养,否则他们始终只是中等人才,难有优秀的表现。职场中,别以个人好恶识人
对人的看法,不能以个人的好恶来决定其好坏。因为人的兴趣、爱好、性格各有所异,不能只凭自己的爱好,以己之见来断定某人是否有用。有的领导往往感情用事,看到某人的脾气和志趣与己相投,就把他当成人才。这样,往往会出现只有情投意合才被重用,搞自己的“人才小圈子”,而埋没了很多为领导者所“不了解”的人才。
刘备在得到诸葛亮之前,只凭个人的喜好作为识人标准,凭个人的印象和臆测选识人才,并自认为自己“文有孙乾、糜竺之辈,武有关、张、赵之流”。殊不知,天下之大,人外有人,只凭个人感情来评判人,结果往往会走入迷津。他常叹自己思贤若渴,身边无人才,以至于第一次见到司马水镜时竟无端埋怨说:“我刘备也经常只身探求深谷中的隐贤,却并没有遇到过什么真正的人才。”司马水镜引用孔子的一段话,批驳了刘备的错误观点。他说:“孔子说过‘十室之邑,必有忠信’,怎么能说无人才呢?”继而又指出,荆襄一带就有奇才,建议刘备应该去访求。这就为三顾茅庐拉开了帷幕。所以,仅凭个人意志、个人印象来肯定或否定某个人,只能空怀爱才之心,不会得到真正的人才。
唐高宗时,大臣卢承庆负责对官员进行政绩考核。被考核人中有一名粮草督运官,一次在运粮途中突遇暴风,粮食几乎全被吹光了。卢承庆便给这个运粮官以“监运损粮考中下”的鉴定。谁知这位运粮官神态自然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脚步轻盈地出了官府。卢承庆见此认为这位运粮官有雅量,马上将他召回,随后将评语改为“非力所能及考中中”。可是,这位运粮官仍然不喜不愧,也不感恩致谢。原来这位运粮官早先是在粮库混事儿的,对政绩毫不在意,做事本来就松懈涣散,恰好粮草督办缺一名主管,暂时将他做了替补。没想到卢承庆本人恰是感情用事之人,办事、为官没有原则,二人可谓“志趣、性格相投”。于是,卢承庆大笔一挥,又将评语改为“宠辱不惊考上”。卢公凭自己的观感和情绪,便将一名官员的鉴定评语从六等升为一等,实可谓随心所欲。这种融合个人爱憎好恶、感情用事的做法,根本不可能反映官员的真实政绩,也失去了公正衡量官员的客观标准,势必产生“爱而不知其恶,憎而遂忘其善”的弊端。这样,最容易出现吹牛拍马者围在领导者左右,专拣领导喜欢的事情、话语来迎合领导的趣味和喜好。久而久之,领导者就会凭自己的意志来识别人才,对有好感的人委以重任;而对与领导保持距离、印象不深的人,即使有真才实学,恐怕也不会委以重任。所以说,偏爱、偏恶对人的识才与任用是主观的,对国家、对事业将会造成不良后果。
最典型的事例要算是秦始皇以自己的爱憎标准来判定“接班人”,致使江山断送的那段历史了。秦始皇偏爱幼子胡亥,偏恶长子扶苏,这与他重法轻儒有关。秦始皇非常信仰法家学说,他喜读韩非的《孤愤》,韩非的思想对他进行统一战争很有作用。韩非指出,国家强弱的关键在于“以法为教”“以吏为师”。由于秦始皇崇信法家思想,蔑视以“仁爱”为核心的儒家思想,更容不得其他思想的存在。恰恰在这个关键问题上,扶苏与之意见相左,他坚持儒家思想,建议以仁义治国,以德服天下。这引起秦始皇的不满,赶扶苏去做监军。因赵高学法,而赵高又是胡亥之师,所以,始皇宠信胡亥。不可否认,秦始皇以法治国对统一中国是起了决定作用的。但应该注意到任何学说,都必须随时代的变化、条件的更新而向前发展,或被其他学说所吸引,或兼容并蓄。秦始皇执己之偏好不讲德治是一失,而以个人好恶识人,对长子的直谏,不采其合理之言,反而责为异端,对那些以法为名、实为害民的胡亥、赵高等爱之、用之,终致使秦传至二世而亡。所以说,识人才,绝不能仅凭自己的爱憎,轻易断言。
今天的现实社会中,有些企业管理者总是以感情上的偏好、偏恶来识别人才、选拔人才。喜欢的、志趣相投的,就备加称赞,即使本事平平,企业上的大事也要把其召来商议;不喜欢的,往往刁难、非议,即使有才干,也看不到,更谈不上重用,最终使有才干的人伤了心,离开企业。企业的凝聚力是靠人心换来的,人心散了,企业岂能有所发展。
事实上,以自己偏爱、偏恶的标准来识别人才时,这种管理者大多心态不正,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其为人做事没有原则,感情用事,随心所欲。这样的领导自觉不自觉地以志趣、爱好、脾气相投作为识才的惟一尺度,实际上,这是一种把个人感情置于企业利益甚至社会利益之上的错误做法。从近处来讲,许多与他志趣不投的有才之士,他视而不见,其结果是企业的人才流失。从长远看,以个人的好恶识别人才,没有客观标准,没有原则性,在管理上,就会随心所欲地处理问题,管理制度就会失去约束性和原则性,在领导者周围就会出现一群投其所好的无能之辈左右企业,长此下去,势必会严重影响企业的发展。
所以,领导者识别人才时,必须把个人的感情置之度外,抛开自己的爱好与志趣,以整体利益为重,这才是治国安邦、勤家敬业之根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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