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文第一段对字义的分析十分有趣。世上尽是一些望文生义的怪事!如:“某某球队打出水平”,水平如何打出去的呢?又如:“我们要恢复一下 疲劳”, 请问,疲劳越恢复不是越疲劳吗?又如:“大家都出来晒太阳”,这到底是你晒,还是太阳自己晒? 人世间的怪事真多矣。哈哈!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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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为作家:就是像塞林格那样说话来源:中国作家网//现代快报 | 陈曦 张垚仟 2019年03月25日。
3月19日,马特·塞林格与叶兆言、汪政在南京先锋书店对谈 牛华新/摄
今年是塞林格百年诞辰,译林出版社首次整体推出塞林格作品集,作家之子马特·塞林格受邀巡游中国,跨越北京、上海、苏州、南京、成都五地,为父亲的作品吆喝。在南京,马特·塞林格与作家叶兆言、评论家汪政等进行了对谈。叶兆言说,“我想我后来能够成为作家,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,我发现我们可以像塞林格先生那样说话。”
叶和/拍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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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写作生涯的某个时刻,塞林格决定不再把他的短篇小说以选集的形式再版。然后,他规定他在1951年到1963年间出版的四本书,只有在下列条件下可以继续以平装书再版:除了朴实的封面封底以外就是正文,别的一概不要——
没有封面上的广告说明,没有封底上的溢美之词,任何地方都没有作者的传记性信息,没有出版商为卖书和宣传作家作品的花哨包装。
最后,在1965年以后,虽然他不时有反常规地告诉公众他还在继续写作,但他停止在杂志上或者以书本的形式发表作品。通过这样做,塞林格得到了反常的名气:他成了一个写作但不再发表的著名作家。
今年是塞林格百年诞辰,译林出版社整体推出塞林格作品集,包括《麦田里的守望者》《九故事》《弗兰妮与祖伊》《抬高房梁,木匠们;西摩:小传》四部作品。
这是塞林格作品简体中译本第一次在塞林格基金会指导下结集出版,装帧设计严格保持了塞林格作品的纯粹性——没有腰封,没有作者头像,没有评论家絮絮叨叨的解读和点评,甚至封面不出现译者的名字。
据译林出版社社长顾爱彬介绍,《麦田里的守望者》最早于1962年传入中国,当时作为内部资料批判学习。在1992年中国加入国际版权公约之前,塞林格作品流布甚广,但都未经授权,直到1997年,译林出版社正式推出经过授权的中文版,由施咸荣担任翻译。
2007年,国内外国文学市场进一步发展,译林出版社邀请孙仲旭重新翻译《麦田里的守望者》。“孙仲旭先生的译文,应该说更符合当下读者的阅读习惯,语言简洁,节奏感强,某种程度上更能体现塞林格作品的原意。”
2016年,译林出版社又购入了塞林格另外三部作品的版权,计划于塞林格百年诞辰之际整体推出。至此,译林成为塞林格作品集国内的独家出版方。
中青年塞林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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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各个版本《麦田里的守望者》在豆瓣读书条目中长长短短的评论统计一下,大约有十五万条。时至今日,仍然不断地有人将这本书标记为“想读”“在读”或者“读过”,并且附上自己或长或短的评论。这些与其说是书评,倒不如说是读者在抒发人生某个阶段中与主人公霍尔顿的共鸣。
就像《麦田里的守望者》第二版本的译者、已故青年翻译家孙仲旭在评论里写的那样,“16年前,上大二的我从图书馆借到了这本书的原版,一读之下,竟与书里的主人公霍尔顿有息息相通之感,他的愤怒就是我的愤怒,他的迷惘正是我的迷惘,他的欢乐也是我的欢乐。此后,我把这本书视为对我影响最大的书,感情很深。”
小说自1951年出版以来,无数散布在世界各个角落的年轻人体会着和霍尔顿相同的愤怒、迷惘和喜悦。所有人都曾经年轻,所有人必将老去,成长的阵痛不尽相同,有些人顺利地成长了为“大人”,而有些人则因成长而迷惘痛苦。
你越是活得真诚,越是想还原简单的人际关系,这种悲伤的感觉就越强烈,持续的时间也会越久。对社会伪善的反抗,对理想遥不可及的失望,甚至对人生意义的怀疑,这一切近似于哲学层面的问题,并不是一个被开除的16岁的霍尔顿所能参透并解决的。实际上,就算到了46岁也照样会为这些问题困惑,因而很多人成年后重读此书,仍能够引起强烈的共鸣。
今天,塞林格信徒们会津津乐道于他的《九故事》,其中《抓香蕉鱼最好的日子》《为艾斯美而写——有爱也有污秽》《泰迪》这三篇小说,已被许多评论家认为是短篇小说的典范之作;他的《弗兰妮与祖伊》——两部中篇小说的合集出版后,成为引人注目的出版大事,以至于《时代》周刊将塞林格放上了封面。但塞林格终究以《麦田里的守望者》一书作者而长存于世。
作家叶兆言说,“我想我后来能够成为作家,很重要一个原因就是,我发现我们可以像塞林格先生那样说话。”评论家汪政说,在他做老师的时候,禁忌比现在多很多,但他还是向学生们推荐了《麦田里的守望者》,“这是一本值得用一辈子去读的书,你现在遇到的问题,也许在你以后的岁月里会自然而然解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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毋庸置疑,这薄薄一本小说给塞林格赢得了巨大的声名。塞林格经常能碰到打扮成霍尔顿样子的书迷徘徊在他家楼下。或许这些骚扰让他不堪其烦,从《麦田里的守望者》第三版开始,塞林格就把封面上的作者照片撤下了,然后买了一块90多英亩的土地,到新罕布什尔州的乡下隐居了起来。
通过与他的读者群隔离,塞林格确保了他与公众进行的任何接触都值得媒体报导——他去杂货店的照片登上了《时代》周刊,《新闻周刊》报道了他出现在战友会退伍军人聚会的消息。有人说,塞林格因为不想出名反而出了名。
2000年,塞林格女儿玛格丽特未经父亲同意出版的回忆录《梦幻守望者:我的父亲塞林格》中,塞林格被描述成一个有着诸多怪癖并且自私冷漠的父亲。
但作家之子马特·塞林格在接受现代快报采访时直言,姐姐所写的并不是事实。“她(玛格丽特·塞林格)这本书出版以后,我在《纽约时报》上面写道,我对家庭的印象跟我姐姐的是很不一样的。我觉得她写的很多东西其实不是真实的,她看到的现实跟我看到的是不一样的,那可能是她看到的这个版本,她有权这样写。我们有所谓主观的事实,但没有这种客观的事实。我觉得我从父母那里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和我需要的东西,我很爱我的父母,可能我的姐姐并不这么想,我对她真的感到很遗憾。而且她在写这本书的时候,也做了一些对我们关系不太好的事情,比如她的这种形式是比较偷偷摸摸的,然后呢,我妈妈问她为什么她需要照片的时候,她给的理由也是骗人的。不过这些都是往事了,我现在也祝我的姐姐一切都好。”
在马特的眼中,父亲塞林格是一个有趣、幽默且富有爱心的人。“他有很好的跟小孩相处的能力,我在其他人身上都没看到过这样,比如说6个月、2岁,甚至是13岁到16岁的这种青少年,他都能跟这些小孩处得很好。在我年纪大一点的时候,我也看到我的父亲在超市里面,跟陪着母亲购物的小孩相处得很愉快。”
但他也很庆幸,“我没有像我父亲那么愤世嫉俗,那么具有批判性。”
马特·塞林格:我很庆幸没有像我父亲那么愤世嫉俗读品:
你最喜欢的父亲的作品是《祖伊》,能说说理由吗?
马特·塞林格:
我认为这本书《祖伊》是我父亲的代表作,这是我个人的看法,可能每个人有不同的想法。因为我在读《祖伊》的时候,我能最清晰地听到我父亲的声音,而且我也认为这本书回答了很多问题,它是最深刻的一个故事,因为它讲到的是灵性、宗教,我们如何在不失去自我的情况下在这个世界中生活,我非常喜欢那个胖女人的角色。
读品:
当你跟父亲生活在一起的时候,他给你最多的忠告是什么?
马特·塞林格:
我觉得他对我的忠告是,他鼓励我自己去发现问题,自己去找寻这些问题的答案,而不是盲目地相信一些权威,并且我要对我自己找到的问题答案满意,而不是相信一些比较浅显的、别人的权威的见解。在我非常年轻的时候,他对我说过这样的话,可能当时太年轻了,还不能懂得他这个话的真谛。他当时关心的不是我的成绩,而是我读怎样的书,我老师的形象,以及我在学校学到怎样的东西。当时我才四五年级,年纪太小了,他会问我,我的老师是不是很好?他教了我怎样的知识?他们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带有智慧?你想当时我才四五年级,我还不知道智慧是什么,所以我当时没有理解他这个话。他告诉我,你其实应该在其他地方去寻找你的智慧,不仅仅是从你的父母或者老师那里得到这种智慧,这跟知识是很不一样的。我觉得他给我的忠告就是,你在学校学的东西,或者说求知,跟真正的智慧是有区别的。
读品:
据报道你将出版所有塞林格未公开的作品,但是有一部分赛林格粉丝会觉得这并非作家本人的心愿,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?
马特·塞林格:
一些粉丝?什么样的粉丝。
读品:
一些塞林格粉丝还是比较狂热的吧。因为如果要发表,可能作家生前也就拿出来发表了。
马特·塞林格:
你知道疯狂的人会做疯狂的事情。我父亲其实已经告诉了他真实的想法,而且这些“作品”不是“书”。他们说,我父亲在他生前并不想让这些书出版,因为他觉得那个时候来说,这些作品实在是太具有颠覆性了,因为我父亲是一个比较内向、比较沉稳内敛的人,那个时候的社会环境可能会对他造成一些负面的影响,他用的词是“地狱一样的”,如果这些书出版以后。所以他觉得,他死之后不用再去管这些书的一些评价和反响是比较好的一种方式。所以他已经告诉过我,我可以在合适的时期出版这些书。
马特·塞林格
马特·塞林格 1960年生,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戏剧系,著名演员与制片人,曾主演过《美国队长》与《菜鸟大反攻》,出演过多部电视系列剧和百老汇戏剧。《麦田里的守望者》作者J.D.塞林格与心理学家克莱尔·道格拉斯之子,塞林格基金会负责人,秉承塞林格遗愿,全面负责塞林格作品出版与整理工作。
(本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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